大學生“撤池子”被判詐騙 二審無罪辯護並非最佳方案

作者：劉揚律師

今天，澎湃新聞報道了一起大學生發土狗並撤池子獲利的案件，引發了圈內的廣泛討論，該大學生一審被判有期徒刑4年6個月，並處罰金三萬元，澎湃新聞獲悉，在二審中，楊啓超的辯護律師仍然爲其做無罪辯護。

我個人認爲，該案做無罪辯護恐怕並非是最佳方案。該案的有效辯護有兩個重要時間節點，一是在移送審查起訴程序當中，向公訴機關釋明法理和情理，爭取不起訴或是判處緩刑，當然這個階段已經過去了，再談也沒有意義，二是在二審辯護中，重點應當是罪名之辯，如果能夠變更爲非法獲取計算機信息系統數據罪，並且被告人自愿認罪認罰，將大幅減輕被告人的刑期，如果一味無罪辯護，恐難有好的結果。

這個案件的爭議焦點，並非USDT的法律屬性，在實踐當中，針對USDT的法律屬性辯護已經沒有實際意義，涉幣案件按照侵財類罪名判決的案件屢見不鮮。我認爲，該案真正的爭議焦點，是被害人有沒有錯誤認識。當然，被害人沒有實際損失，BFF代幣後續因爲有了流動性而升值的辯護觀點，正如一審法院所述，不能因爲BFF代幣的升值不影響犯罪既遂。

當然，不能簡單的認爲，被害人是個炒幣高手，對區塊鏈很熟悉，就能否定被害人的錯誤認識。但是，如媒體披露所言，被害人通過提前寫好腳本去衝土狗的第一波，這部分事實應當要求偵查機關查清，或是通過技術手段予以還原現實，則可以有效否定被害人基於錯誤認識處分財產，進而實現對詐騙罪的有效辯護。比如，本案被害人購买和充值流動性的操作均發生在同一區塊，這種情況如果不是自動化腳本，手動操作根本無法實現。

在上一波牛市當中，衝土狗蔚然成風，有些科學家爲了實現第一時間入場，通過撰寫腳本的方式監測鏈上新發土狗，盡早入場，然後迅速獲利離場。後來，有了專門針對科學家的鐮刀，也就是本案所述的情況，我發幣就是爲了圈第一波衝進來的科學家，因此才有了本案當中24秒撤池子的故事。

因此，本案當中，被害人是沒有錯誤認識的，即便有錯誤認識，也應當是“不可能很快撤池子”的認識，任何人不能從不法中獲益，這種錯誤認識也不應當被保護。反過來說，被告人也是有非法佔有目的的，說白了就是專門割這些科學家，正如被告人供述“我只是把大哥割我的割點回來而已，我沒少被割”。

因此，我認爲本案既然已經進入到二審階段，如果被告人認罪認罰，律師做罪名之辯，按照非法獲取計算機信息系統數據去辯護，可有效降低刑期，從被告人獲利和被害人損失兩個角度擇最優的犯罪情節，可以實現最佳辯護效果。一家之言，未必正確，靜觀二審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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