崁仔頂漁市場位於基隆港鄰近的孝一路和孝二路上,是「深夜限定」的台版築地漁市場。「崁仔頂」也是北台灣最大的魚貨集散地,約莫凌點開始就有魚行開始進魚貨,也有零星的交易,約一、二點人潮逐漸增多,到三、四點是最熙熙攘攘的時刻,喧鬧的拍賣活動持續到早上六至七點的時段。市場的漁販、大小餐廳與小喫店的老闆,熟門熟路的穿著雨鞋,拉著拖板車挑選著魚,前來批發一簍簍漁貨。另外,還有老饕、散客來買鮮魚;當然也有看熱鬧的觀光客,是感受不同的市井風情最佳「景點」。崁仔頂漁市的拍賣交易時間,約00:00-07:00,約在02:00~05:00最熱鬧,周六、周日人潮、觀光客最多的日子,每周一是休市日。
「崁仔頂漁市」早自清代時期就有了。位於海口因地緣關係,人們在旭川河泊船登陸,市集自然就在岸邊形成。當時漁民們擡著漁貨,從旭川河爬上「石階」(台話:崁仔),在街道將貨委託商家銷售。販售漁貨的地方就叫「崁仔頂」(石階的頂端),「崁仔頂」就一直沿用至今。
「旭川河」位於發源現在基隆市仁愛區紅淡山的「石硬港河」(現稱南榮河)的下遊(流入基隆港),此河段在日治時期稱為旭川河。位置的就在現今聯接中山高與基隆港之間的聯外高架橋下。當年的旭川河和大多流經市區河流有著一樣的命運,它在1978年,被基隆市政府將其加蓋而消失無蹤,至今少有人知道這條不見天日的旭川河。 而「崁仔」(石階)也隨旭川河加蓋而消失無蹤。
凌晨時分,各家魚行老闆開始自各地進貨,有漁船捕獲,也有一些中南部養殖的魚貨及零星海釣魚。一箱箱裝在保麗龍內低溫存放等待拍賣。
崁仔頂除了新鮮多樣的漁貨外,最吸引人最莫過於各家魚行的「糶手」,他們此起彼落的叫賣聲。「糶手」在崁仔頂漁市場是特別職業,他們維持傳統的人工喊價,拍賣魚貨的靈魂人物。他們以連珠、重複的叫價,會視買家將賣價減少或增加,直到成交,或是「流標」。
「糶手」將魚貨放到「稱」上,開始叫賣「300、300、300......,280、280、280、280、280、280.......、270、270......、250、250......」一路下降,直到有買家示意購買,會再重複叫出賣價「250、250、250......」;如有競標者,「糶手」的叫價會回升「260、260......,270、280。」直到一方停止「叫價」(多以眼神示意)。交易的售價有時甚到會超過初始叫價。價格隨著買家「眼神」起浮,決標於無形之間。初來乍到可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交易已經完成。
「糶手」拍賣的叫價全憑經驗,除了對魚貨的認識、品質的判斷及供應量的多寡外,喊價時還得有眼觀四方的敏銳觀查力,判斷出有興趣的買家。「糶手」叫賣聲時而宏亮或是低沉,混合著隨價格升降的手勢變化,主導著整魚貨市場的交易。這也是「糶手」的業績,以此核算當日工資的參考。
支援「糶手」的後勤,是身後理魚貨的魚行人員。將魚依魚種、大小分類及不同數量,放入盤中,供「糶手」依拍賣場狀況,取到稱上拍賣。而最佳助手是在一旁的記帳員,幫忙計算魚貨價格、收錢及記帳。一組拍賣人馬配合的行雲流水的節奏,提高了拍賣的速度。「糶手」不時會提醒買家要買要快,賣完就可以下班了。
糶手「300、500」的叫價,可不是這一盤魚貨的價格,是以台斤(600g)計價,再乘上重量,成交金額有時會來到數千元或上萬,可別胡亂叫價。
崁仔頂是魚貨拍賣場,多是一大盤或是一簍的販售;但還是會應饕客、觀光客需求,會以較少量魚貨「上稱」拍賣。有幾家魚行門前會聚集較多的散客,就是專營小量的販售。有時魚行會有些「畸零魚」或是數量少的海釣魚拍賣,這也是眼睛的饕客最喜歡的品項之一。
魚市場還是有人情味的,「觀光客」如果對某些魚有興趣,但只想少量的買,可以「觀查一下」拍賣場的狀況後和「糶手」商量可否可少量的「上稱」拍賣,是可端憑當下的「交情」。話說,不懂也要看門道。來崁仔頂除看熱鬧外,能參與「競標」,能多一些不同於菜市場買魚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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