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橫亙周期,跨越牛熊,成爲一個項目、一個人身上獨特的印記?
對於很多人來說,可能不是物理意義上的貨幣或者保值的產品,更是精神世界的價值衝擊。
對於 Mask Network 的創始人 Suji 來說,這種價值,或許是革命與自由。
最近,深潮 TechFlow 對話 Suji,嘗試走入他的奇幻世界。無論是之前求真求實的媒體經歷,還是後期不顧回報的基金與捐贈,以及敢說敢想敢做的人生態度,Suji 的每一步路都像一場酣暢淋漓的叢林探險,危險,又有着迷人的神祕。
深潮 Techflow:方便跟我們自我介紹一下嗎?你是什么時候开始入圈 Web3 的?
Suji:我是 Suji,Mask 的創始人,除去大家都廣爲人知的這個 title,我還幹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比如我之前做過很多媒體相關的事情,也做了很多 Public Good 的公共項目,也做了很多 DAO,現在也有自己的投資基金。
其實 Web3 這個詞之前沒有出現,直到 17 年的時候 Crypto 圈子的人才开始討論 Web3。我大概從 14、15 年的時候开始买比特幣,那時候淘寶上可以直接用人民幣买,也有一些上古時代的一些群,可以直接問商家怎么买,他說你給我錢幫你买,發給你。我 17 歲的時候知道比特幣,18 歲的時候开始买比特幣。14 年 、15 年分別在中國和美國購买,中國是用人民幣买,美國是用美元买。
2017 年,我 21 歲輟學創業,當時跟以太坊社區、以太坊基金,包括很多 OG 都有接觸。
深潮 Techflow:在入圈之前,你曾經在好奇心日報和財新工作過,你覺得之前的媒體經歷給了你什么樣的改變,或者說帶給了你什么樣的痕跡?
Suji:媒體都講求真、求實。我經歷過幾家媒體。第一個是好奇心日報,後來關站了。李建鵬原來也是一財的主編,我跟他交流不多,我跟他們幾個副主編二把手關系挺好,到現在都還有聯系。
後面也跟財新合作過,我不是財新的全職記者,但是我一直在幫他們供稿,包括兼職做很多項目。我做過最大的一個項目是當時跟財新合作,進了福島的核電站,進行了一手的資料收集和報道。
深潮 Techflow:提起 Suji,人們會有很多記憶深刻的標籤,“大學輟學”、“反996”、“女裝程序員”,你覺得真正的 Suji 是有一種什么樣的價值觀和追求的?
Suji:當前大部分的問題是由於中介造成的、由於买賣造成的,不是因爲人民群衆不努力造成的,因爲有太多 Middle Bank 的風險,不光是科技行業,比如地緣政治的問題中國跟美國不能合作,中國跟美國合作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大部分的問題是兩個原因,第一是生產力不夠發達,第二是生產力明明可以更發達,但因爲中介的存在,生產力得不到發展。
互聯網作爲數字化做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互聯網並沒有去中介力量,但互聯網讓中介集中化,互聯網數字化系統邊際成本、邊際效率很高,一次性的把人類社會上所有的中介進行集中。比如過去每個政府都要 3、4 個窗口辦事,現在直接整改爲一個微信小程序,甚至國務院都做了小程序,它把人類意識上的一切中介都集中起來了,這是數字化給我們帶來的一個優點。
過去 50 年人類最大的問題是數字化。未來 50 年去中心化也是一個大問題,數字化把人類的中介聚集在一起後,因爲國家的運營商有三個,國家的網絡監管部門有兩個,國家的社交網絡有兩三個,這些東西聚集在一起後的目的是進行世紀場的總決战,把中介全部消滅掉,這就是去中心化的大宗旨。
深潮 Techflow:去中心化或去中介化後,會有效率或實際應用中的問題嗎?
Suji:關於效率的問題,大家認爲區塊鏈轉账時間很慢,用中心化系統轉账很快是正確的。理論上用一個銀行數據庫轉账和重要資金到账再到區塊鏈最起碼需要幾秒到 30 秒,但因爲世界上有美國政府、中國政府,所以永遠不可能在毫秒到账,因此去中心化並沒有減慢效率,在中心化的時候已經有機構在拖後腿。
數字化做的事情是通過過去 50 年把中介都集中在極少數的最大數字买賣手裏,集中之後就會發現這個目標,金融行業過度集中是因爲華爾街的事情,所以才會有 Web3。中國社交和文娛過度集中,僅有騰訊一家公司,電商可能是阿裏,而美國是 Facebook、Instagram、Twitter 佔到前幾,過分集中後大家會說:我靠,這事我也會幹。但是說真的,這事真的很難嗎?當然不容易,但是一個馬斯克跳進去裁了一幫人也沒有爆炸,服務器也沒有卡住。那么爲什么我們不能去中心化地做?
總而言之,我們做去中心化時還沒有一個馬斯克在裏面亂搞,因此去中心化相對具有優勢,但當中心化時會有一個機構或者一個組織在中心化裏最具有利益誘惑的位置很不爽,就會出現打壓,就要幹你。
如果世界上沒有大國政府很多破事,轉账則會很方便。假如 Facebook 每年將所賺取的資金 80% 捐給互聯網的开源組織,Facebook 效率會提升很多。
深潮 Techflow:在你的日常敘事中,WEB3 常常與“革命”二字一起出現,你眼中的 WEB3 革命主要指什么?
Suji:我前兩天有和一檔播客一起做了一個節目,它裏面的革命講得非常清楚,推薦給大家,我甚至覺得這個節目能發出來就已經很神奇了。https://twitter.com/dov_wo/status/1610574518342520833?s=46&t=vtJsqkybaNgCIMPwVYJVLw
我認爲革命就是革命,沒有什么叫革命,因爲革命是中國人跟美國人或大部分主權國家的人在歷史上,在爺爺輩的人都經歷過革命,無非就是反帝反封建反侵略者和抗擊納粹,無論如何都發生過革命,革命是很簡單的東西,但因爲大家不承認是革命,所以編出很多理論說革命的價值在哪裏,這沒有什么價值!革命還需要解釋什么價值?不要告訴我這是什么商業的東西,要去裏面找什么價值捕獲,在我看來 WEB3 用一個詞來概括就是革命。
深潮 Techflow:FTX 爆雷後,你表示正爲 FTX 亞洲受損用戶牽頭組建法律援助社區 FixDAO,幫助受損投資者維權,爲什么想要來做這件事,目前進展如何?
Suji:主要是由於有很多人受害,Mask 已經將所有的合規流程進行了梳理,並和包括美國的交易所、監管所、律師所在內等多方溝通。很多受害者十分倒黴,特別是東南亞的一些用戶、大中華區和韓國用戶是 FTX 中較大的受害者,但也沒辦法保證這些用戶的權益,大家擔心會不會先還美國人的錢。我可以接受每個子公司進行清算,但是外國人先跑路,中國人不能跑路十分扯淡,因此需要做去中心化,去中心化仍有很大的潛力,很多的綠色資源方很難在傳統框架下協作。
我們牽頭去提一些想法,得到了社區的反饋,很多社區的志愿者也是很多項目方的法律顧問,或者高管也在幫我們,我們只是比較幸運佔了名頭較大的律所。當前資金追回的進展需要花費需要較長的時間,隨着時間的推移也會發現更多被遺忘的資產追回的可能。盡量召回亞洲地區受損者人員進入債券委員會或經常與債券委員會中的人共同溝通,保持聯系。
深潮 Techflow:對於 2023 年,你有着怎樣的預測和期待?
Suji:我覺得還是要關注一些大的話題,不要關注小的話題,關注大的話題是因爲很多人正在關注實際應用,但其實對技術上底層突破的關注比較有意義。
深潮 Techflow:在你看來,馬斯克接手後的推特變得更好還是更差了?
Suji:我覺得馬克斯完成了自己的歷史使命,不管變好還是變差,都是完成了生產力跟生產資料的完全集中。因爲不集中就是一個小農村集體,是一個手工業經濟體,工廠主可以是好人也可以是壞人。完成集中之後,接下來就是社會制度的變革再分配。過去不集中的時候,大家感受不到原來是集中制的東西,馬克斯實際什么都沒幹,只是幹了推特過去一直在幹的事情,包括刪帖、裁員、審核跟政府廣告熱线,只是馬斯克幹得更快而已。
只有把這東西集中的暴露給民衆,民衆反應就是 WTF?這個時候,馬斯克的歷史使命已經完成,至於到底幹得好幹得不好,我傾向於認爲說只要完成他的歷史使命後,剩下的就會有人去在裏面尋找到取代社交的機會,不是取代推特,而是取代社交的統一的協議坑位的機會。
深潮 Techflow:關於 Mask,外界會有一種評價,認爲 Mask 的成功很大程度上來自於運氣以及敘事,比如 Token Launch 的時間點比較好,名字和馬斯克相似、早早捆綁了推特和 WEB3 的敘事概念…… 畢竟在加密世界,Timing 尤其重要。你如何看待這種質疑?在你看來,你和 Mask 做對了哪些事情?
Suji:我 19 年的時候當時是公开做的改革,任何人都可以跟提出全球化學網絡需要這樣做那樣做的建議。但當時 WEB3 的圈子,包括整個創業圈太浮躁了,都想着做供應鏈、做 IEO、做亂七八糟的東西。愿意沉下來跟推特聊聊,從开始一直在談,我覺得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對於市面上的質疑沒有必要做出回應,我們很早就公开說任何人都可以做去中心化推特,但認真在做的公司非常少,大家十分浮躁。
深潮 Techflow:大家常常說 Mask Network 是 Web3 小騰訊,同時 Mask Network 生態投資基金 Bonfire Union 也號稱要做 WEB3 騰訊战投,這不禁讓我們想起了一篇文章《騰訊沒有夢想》,核心觀點是“騰訊正在喪失產品能力和創業精神,變成一家投資公司”,那么同樣,現在的 Mask Network 似乎更多也是以投資機構的形象出現,Mask 失去了夢想了么?
Suji:《騰訊沒有夢想》這篇文章之所以發布,是因爲多年前有一篇文章是汪小凡當時的計算機世界雜志寫的狗日的騰訊,但如果一定要選的話,我們寧愿選擇去幫助別人,我們應該是說,當我看到一個東西的時候,我們不想去抄,去市場做一樣的東西,我們要做的是捐款,我們上個季度捐了 20 萬美元給一個項目,還做了一個創業獎金給一堆輟學的人,但如果不給我們(回報)也不會有任何的法律問題,甚至直接可以在裏面說我不想給,就送錢。現在在歷史上沒有找到任何一家這樣的公司,所以我們只能借一下騰訊的名字,說跟騰訊很像。但實際上跟騰訊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有很多大量的投資或捐贈,我們其實已經超越騰訊了。
最新動態:2 月 7 日,Mask Network 宣布已向伊利諾伊大學吉斯商學院的區塊鏈倡議基金捐贈了 3.3 萬枚 MASK(約 14 萬美元)。
深潮 Techflow:在投資這件事上,與其他 Token Fund/交易所基金/傳統美元基金 相比, Bonfire Union 的核心競爭力是什么,有無讓你們感到自豪的投資案例?
Suji:投資特點就是支持开放規劃,一切滿足價值觀的都想支持。資金的核心競爭力是作爲一個开放互聯網的革命基金,投資目的是爲了革命,順便給財務投資人一些回報,但是革命基金總體就是爲了革命而進行的革命投資,現在市面上沒有一個組織會說他們的目的是爲了革命,我明確地說我目的是爲了革命屬於競爭力。
如果想明白的話是非常大的競爭力,我覺得今天可能說這句話的人不超過5個。相當於在這筆基金的概念上,可能會更有衝擊力一些,同時錢對於這筆基金的價值沒有革命對這筆基金的價值更加重要。目前有投出的較好的案例有 0xScope、YGG 等等。
深潮 Techflow:你曾經在多個場合談到社交樂高(Social Lego),你爲什么認爲基於开源協議的可組合性社交會有廣闊的未來?
Suji:軟件自由,選擇也自由。如果說軟件沒有自由,社交沒有自由,這個社會就是一個反烏托邦社會,這是我比較在意、比較擔心的。
深潮 Techflow:知名投資人朱嘯虎認爲,“Facebook 之前的社交網站都掛了,社交網站要想成功首先要上網人群達到引爆點,20% 人口上網,Web3 月活用戶達到 10 億前任何 SocialFi 應用都將是先烈”,你如何評價該觀點?
Suji:我覺得朱嘯虎不懂社交,傳統股權投資投的都是社交,且他年輕的時候沒有在美國長期生活過。Facebook 當時其實進別的國家市場,包括進很多地方的時候都經歷了非常多的战役,進入歐洲、日韓等市場時都花了一定精力把當地市場幹死。二級市場這些人之所以存在,是因爲本身這件事能做很久,在 Facebook 之前也有收購 Instagram,把廣義的社交定義成博客模式的論斷聽聽就可以了,如果創業者做啥都要聽投資人的,資本就差不多可以倒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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