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案虛擬數字貨幣處置 只有這樣才合規

近年來，涉案虛擬數字貨幣處置成了香餑餑，各類區塊鏈技術服務公司也像雨後春筍一樣冒出來，特別是近期，圈內傳言一些傳統地方財團也加入到行業中想分一杯羹，給我的第一感覺是：

這個行業就要玩壞了。

盛極必衰，這是事物發展的客觀規律。當區塊鏈技術公司比犯罪嫌疑人還多的時候，激烈的競爭在所難免。我們幾個專門做虛擬數字貨幣刑事業務的律師湊在一起聊天時候也感覺，這些年來該打的都打幹淨了，該潤的也都潤了，剩下一些搞盤子的，這些人也未必會花很高的律師費找律師，畢竟辯護空間有限。同樣，現在區塊鏈技術公司也是頭破血流，很多地區在招標的時候开出的服務費只有：

不到6%。

這裏面還包括了前期協助偵查的費用，與早期的動輒百分之二三十相比，似乎有點“不夠看”，但相較於其他行業，仍說得上利益可觀，否則也沒有現在這種千軍過獨木橋的情況了。

涉案虛擬數字貨幣處置一直以來飽受爭議。有人認爲，國家機關執法不可能適用“雙重標准”，一方面禁止普通公民從事虛擬貨幣交易，另一方面准許司法機關或其監管下的其他境內主體受托交易虛擬貨幣。

實際上，執法機關在涉案虛擬數字貨幣處置過程中，也在逐步完善，使之變得更加“合規”，比如，從最开始的把手機給嫌疑人操作賣幣，讓家屬配合操作嫌疑人手機賣幣，到讓嫌疑人委托第三方處置公司處置，再到公安機關扣押並委托第三方處置公司處置，即便這樣，仍然無法解決合規的問題，包括嫌疑人的自愿性也飽受詬病。

劉揚律師注意到，近期有的執法機關採取了境外處置再結匯回國的方式，委托代理人境外交易變現，借鑑於改革开放初期的外貿出口代理制，執法機關負責選好專業的人、支付傭金，但這種方式仍需委托第三方機構，並且在結匯回國時，因爲虛擬數字貨幣處置的客觀情況，外匯管理部門難以審核結匯項目的真實性，並且，從本質上來講，無論是基於“屬人原則”還是客觀事實，仍是由境內主體推動虛擬數字貨幣變現，與《關於進一步防範和處置虛擬貨幣交易炒作風險的通知》的精神內核相違背。

無論是上述哪種處置方式，其本質仍是虛擬數字貨幣和法定貨幣的交易，仍是讓虛擬數字貨幣流通運轉的行爲，仍是內心深處肯定虛擬數字貨幣“真金白銀”的價值屬性，仍是在國內的金融體系裏面“打轉轉”，更何況，在具體處置過程中，誰也無法保證有沒有“黑錢”進入執法機關的账戶，那豈不是變相的幫了信，掩了隱？

有沒有合規的處置方式？有！劉揚律師給出的解決方式很簡單，考慮不周還望海涵：對於應當發還被害人的虛擬數字貨幣，依法發還，畢竟持幣行爲符合國家政策；對於需要依法罰沒的虛擬數字貨幣，直接打入“黑洞地址”。

黑洞地址（Eater Address）是指丟了私鑰，或是無法確定其私鑰的地址，這些地址就像黑洞一樣，只進不出，任何虛擬數字貨幣都有黑洞地址，一旦打入黑洞地址，該虛擬數字貨幣就不可能再流轉出來，實質上就是銷毀了虛擬數字貨幣。這樣一來，既符合了國家的禁止性政策規定之內涵，又能真正使涉案虛擬數字貨幣不再流轉，還能避免“雙標”的爭議，最爲主要的是，沒有一個處置行爲，能像打入黑洞地址這樣，讓人們看到執法機關“禁幣”之決心，

最後，區塊鏈是有記憶的。古有林則徐虎門銷煙，未來，是否會有執法機關將涉案虛擬數字貨幣打入黑洞地址，永久銷毀，讓我們拭目以待。

附：常用的黑洞地址包括：

比特幣黑洞地址：

1BitcoinEaterAddressDontSendf59kuE

以太坊黑洞地址：

0x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

Heco鏈黑洞地址：

0x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1

BSC鏈黑洞地址：

0x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1

OKB鏈黑洞地址：

0xff1ee8604f9ec9c3bb292633bb939321ae861b30

TRON鏈黑洞地址：

T9yD14Nj9j7xAB4dbGeiX9h8unkKHxuWwb

作者簡介

劉    揚

北京德恆律師事務所合夥人、刑委會副祕書長、執業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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